“伤痛令我坚毅,病魔塑我形体……浴火而生之道,重建吾辈荣光!”并不宽敞的洗漱台前,一个人影低着头,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着。不过与他诡异的神态相比,其裸露的后背上如同树根蟠扎曲张的密集血管以及大片皲裂腐烂的皮肤更能震撼观者的神经。
“这么多年了,你仍然在顽强抵抗。虽然精神可嘉,但终究是徒劳。以类人之躯,抵抗那远古的邪恶,只是以卵击石罢了。”尖酸刻薄的嗓音将男子从恍惚中惊醒,极度紧张的神经驱使着他的感官快速地寻觅那声音的来源。
“我在这儿,别往其他地方看了。”男子循着声音,猛地回头,只见自己眼前的镜子里浮现出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怎么,几年不见,记不得我了?”镜子中,那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影撩了撩自己长得超出了目及范围的红色长发,同时抛了个媚眼。“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纸丫头。”“阿特拉斯的主宰给我起的名是Piper,不是Paper。所以,叫我派珀。”“……”
“你知道自己快要到极限了吧?在你彻底崩溃之前,这是做出抉择的最后机会,不要再逞强拒绝了,这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镜中的人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抑郁道。“你,和那个讨厌的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令我作呕。”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翠绿色的眼瞳,与她僵持着,正如若干年前的那一天,他与另一个存在所做的一样。
“艾福瑞,你我都知道,你现在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意义,接受蛇或者阿特拉斯其中的任何一方,抛弃作为类人的那微不足道的尊严与荣耀,才有存活下来的希望。当然,如果你真想开了,那么直接选择阿特拉斯吧,蛇不值得你信任。”“多说无益,我自己的路,由我自己来走,不需要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指手画脚!”
“你什么时候这么狂妄自大了?怕不是连自己到底是谁都忘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艾福瑞这个所谓的称号就能把你过去的所有一切都掩埋掉吗?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咯咯咯~”镜中,一股阴森的浓密黑雾逐渐遮掩了红发女人本就模糊不清的面庞,只留下了那翠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精光。“也罢,既然你忘了自己是谁,那么我就提醒你一下吧,这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你想干什么?”“xx,地球人,生于xxxx年xx月x日,祖籍......”“!!!”“25岁时出国留学,期间xxxx……成立钢翼……”“别,说…了!”“某次出勤过程,偶遇xxx,萌生爱慕之情……后定居xx星,收养一女童,起名xxx。”“啊啊啊啊啊!”虽然那一段段话语在他听来是支离破碎、缺少关键信息的,但不知为何,他对这些本应毫不知情的信息却又觉得熟悉,仿佛他本应知道这些东西,又无缘无故遗忘了一般……遗忘?遗忘!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我,不是……
随着思考的深入,艾福瑞脑中的某些信息被潜意识地激活,无数琐碎的各类信息夹杂着涌进了他那混乱的思绪中。各种各样的图像、声音、感觉,那些构成记忆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在一瞬间爆发,但又很快地消逝在脑海中。毕竟,类人之躯能够做到的,只有那么多。突然爆发的洪水不能被及时泄洪,那只能迎来决堤。
“啊啊啊啊啊啊!”“看样子,是失败了呢。”镜中的女子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褪去了迷雾,神情复杂地看着那蹲在地上,抱头痛苦嚎叫的男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妖婆?”还不等女子解释,艾福瑞猛地从地上跳将起来,挥起右拳,猛地砸向镜子。“咔嚓~”镜子瞬间被劲拳击碎,碎片飞溅。但艾福瑞并没有满足,近乎癫狂的他挥舞着双拳,不顾被碎渣所扎破的双手,拼命地继续轰击着无辜的镜子。直至镜子的表面布满了放射状的裂纹,支离破碎到彻底无法从中识别某个人影,他才机械地垂下双手,任由黑色的粘稠血液顺着手指滴下。
“发泄完了吗?那么,现在可以安静下来听我继续说下去了吧。”不出所料,女子平淡的嗓音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准确来说,是直接浮现在他的脑中,因为这次的声音不再具有实际的方向感。
“我都差点忘了,你这家伙现在是在我体内的寄生虫。除非你想自行离开,不然我是摆脱不了你了。可惜,要是我有足够的力量,干掉你这家伙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虽然你能记住我这个存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遗憾的是你弄错了一些事情。不,是很多,例如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必多说了,阿特拉斯的走狗。”“看来你认为自己并不是阿特拉斯的一份子?还是那句老套的说辞:钢翼只是接受雇主委托的雇佣兵?你的脑子不会真的被蛇给切掉一半了吧?失去记忆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判断力也没了?可笑!”
“等下,你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的,不是吗?”艾福瑞的脑中浮现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原始的冲动,驱使着他缓缓迈向那面被自己锤碎的镜子。
“在这~”艾福瑞循声低头望去,只见洗手池中被血液略微染红的池水表面再次浮现出了派珀的身影。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艾福瑞。蛇对你的控制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阿特拉斯,你是我们双方之间互相制衡的关键元素,一旦你彻底落入它们的掌控,那阿特拉斯乃至整个宇宙都会面临危机。”“等下等下,我先姑且不谈这个宇宙是否会因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类人而陷入危机,你说的蛇控制我又是怎么回事?我们钢翼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协议?你们会同意对自己不利的协议内容?”
“问题就在这,艾福瑞。协议完整且对双方平衡的前提是,你是完整的。可现在的你,是残缺的。”派珀翠绿色的眼瞳很完美地配合着她面部悲伤的表情,以至于艾福瑞无从得知她是否是在演戏以获取自己的信任。
“你的部分十分重要的记忆被蛇用特殊手段封锁了。虽然你的内在在下意识的反抗,例如我提及一些你本应知道的信息时,你会有过激反应,但那还是无法让你彻底回想起那些具有重要意义的回忆。缺少那些回忆的你,作为艾福瑞这个个体的你,无疑是残缺的。”“但有些事情,不容许我有残缺,否则就会产生变数?”“看样子你也明白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能体会到,他们原本对于我的重要性,我想回忆起它们,但某种力量在压制我,我不能……”
“这个过程得你自己去克服。从源头解决是不可能的了,蛇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哪怕是主宰出面也不好说。”“可是,我怎么知道这就是蛇对我做的手脚,而不是你们阿特拉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有,操控记忆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们神可以做得到,但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大量且定向的锁定我的记忆,而非简单粗暴的消除记忆,这种事情有谁能做到?”
“艾福瑞,你给了自己一个错误的定位,同时也低估了蛇的手段,所以你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纯粹的类人?哪怕无法回想起很多重要的记忆,但蛇并没有让你失去这个世界中基础常识吧?”“那得看你所谓的常识是到哪种地步了。”
“那我问你,我在你现在拥有的记忆中,是什么?”“派珀,阿特拉斯第七将军,同时也是主宰迪恩尔之女。总之就是一个讨人厌的神棍。”“……可真是尖酸刻薄的印象。那么,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类人可以承受得住我的本源吗?”“??!!我貌似,想起来了一些?”“你体内有我的核心,所以我现在才能和你这样对话。能够承受神的核心的类人,你觉得这种超越常理的事情能够发生吗?”“你们的核心……不就是等于心脏之于类人?那种重要的东西,在我体内?你不要命了?而且为什么我能够承受它?”
“艾福瑞,你到底是忘记了多少?唉,直接和你说,估计你也听不见,那么我换个说法吧。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还是类人吧?”“那么,我到底……”“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自己去探索吧。不过我提醒一下,和你身上的这种病毒无关,虽然它对类人的作用十分魔幻,已经几近超出了科学的范畴,但还不足以干涉神的领域。”
“看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了,今天浪费了你不少时间,虽然有点抱歉,但现在还是请你做好充分的准备吧,除了蛇,你还有其他的麻烦需要面对。”“这个我自己清楚。不过你突然出现的目的,真的仅仅是为了提醒我这些?”“嗯?还有疑惑?实话实说,刚刚苏醒的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我自己通过观察推断出来的罢了。”“……如果你是我的手下,那我绝对会在你继续瞎扯淡前撕烂你的嘴。”“那可真是可怕。”
“那么,你还会继续沉睡下去?”“恐怕是吧。我在你体内的核心是蛇的重点关注目标,它会不遗余力地干涉我的活动,所以现在我很虚弱。除此之外,你也没有完全接纳我的存在,这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加害你的人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不过你已经忘记了。”“行了,我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再见…不对,再也不见!”“喂,等等。”“你还有什么事?”“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论是蛇还是阿特拉斯,甚至包括你的那些好兄弟。”“那你也是阿特拉斯的人,我不能相信你的话,所以你的话不成立。就这样,再见。”“不,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因为我就是~”说到这,派珀戛然而止,只是目光柔和地伸手触摸着水面,仿佛想要用那不存在的手触碰另一面的艾福瑞。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虽然我挺喜欢二刺螈的,但是像现在的你这样惊悚的还是恕我拒绝。”艾福瑞如遇瘟神般倒退了好几部,探头望着那水池中的人影在叹息中消散后才敢再次靠近。
“玛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了这么个玩意,这要是放古代,妥妥的女鬼上身啊。”想到这,艾福瑞不禁浑身哆嗦。“不过有一说一,她说的话确实有考量的价值。不论是蛇还是阿特拉斯,有人对我做手脚是真的。那么就有必要留个心眼。艹,这肯卓星也太邪门了,尽快干完这单走人!”
“喂,那边的人,在干什么?”“!!!”震惊之余,艾福瑞缓缓转动头颅,望向声音声音传来的走廊方向。
“??!!”“怎么,没见过你的上司吗?艾福瑞同志。”“不,我只是好奇,大白天怎么能见鬼,还是个吸血鬼。而且这个吸血鬼还自称我的上司。”虽然之前隐约就有感觉,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就在这里。而且听她的话,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校长应该就是她了。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光一个混蛋校长就够受的了,现在又来一个怪物,再加上我体内的那个……可真受,有够刺激的。
“听说你给全年级的学生提前放了假,让他们自己选择回家或者参加下午的开学典礼?”“是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吧,副校长大人?”“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的真实目的有待商榷。”穿着性感黑色ol服的校长扶了扶鼻梁上的红色镜框,正色道。
“我先不追究你为何在这里袒露上身,甚至浑身是血。但那面破损的镜子,得先算到你的头上,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我……”“在蛇的组织里,下属没有发言权,记住这一点,艾福瑞同志。总之,你有10分钟的时间清理这里的残局,然后立即到礼堂来报道,我们需要做好典礼最后的准备工作。”“行,你说了算。”
“喂,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出来啊!干活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人闻声探头张望了好久才,确认那个恐怖的女人已经离去后,才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
“卧槽,你知道吗?我之前在仓库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差点把我吓死!她简直比你之前那副发狂了的样子还要恐怖,我当时就差给她跪地磕头求饶了!”“然后你就跟他说我在这儿了?”“额…”“别难为狗鱼了,头儿。你也知道的,那女人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之前你不就是被她打成重伤的?喂喂喂,别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了,我们早都猜出来了好不好。”“对啊。不过我看艾福瑞你就和他挺般配,毕竟打是亲骂是爱嘛。两条疯狗在一起还能互相照应。”“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是吧?”“!吊毛救我!”
“算了,今天没心情揍你。”艾福瑞已经摆好了的进♂攻架势说散就散。“麻烦你们把我留下的烂摊子打理一下,记得好好消毒,我血里的东西,有残留的话不好。”“你还知道那么做不好啊?那之前就别在这儿发泄啊。为了给你擦屁股,我又得套着这层皮几小时。”大毛无助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防化服。
“呦,几位都在啊?”又是恰当的时间,扎古再次恰当的出现了。“呵,临时代课的扎古老师为什么还在这里逗留呢?你居心何在啊?”“哎呀,你少挖苦我了。我可比不上各位正式老师。”“好了好了,你刻意躲着那女鬼跑来找我总不是为了被调侃吧?”“嗯,感情你忘了上午你是怎么说的了?”“到了?”“到了。”“什么时候能验货?”“只要你想,现在就能。”“在哪?”“仓库里,我用神力从空港搬过来的,加急快递,记得给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那个典礼结束后,来仓库验货。不要让蛇的人知道。”“……这要求有点离谱,我尽量。”“行吧,那么,晚上见。”
“喂,头儿,装备到了?”“嘘,小声点!”“嗨,我干活都有劲了!”“鱼头,你那水枪帮我把后背的血迹冲一下,别怕,伤口早愈合了。我马上得穿正装去礼堂,别磨叽!嘶~~”“嗨嗨,觉得凉了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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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古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长廊上,正在下落的恒星散发出的光芒将他的背影夸张地拉长,投射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望着那背影,他陷入了沉思。
“怎么?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你想要反悔了吗?阿特拉斯第三将军,扎古大人?”“我可不记得你会耍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扎古面无波澜地转身,面向了那突然出现的人影。
“这一个纪元的新世代过于脆弱,而像你这样和我同世代的老东西绝大部分又衰弱了,结果就导致我很无聊啊。只能靠这些小手段挑逗别人来娱乐娱乐,我真的是好惨啊~”古老的吸血种此时已经换掉了那身职场ol服,一身红黑色的丝绸长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身,却藏匿不了那令所有生物胆战的恐怖气息。
“……和你们蛇做交易,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没有之一。”“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我相信这种蠢事你以后还会做不止一次。所以,东西呢?”女人伸出了纤细的手掌,片刻之后,她感到了一颗粒状物体落入了手中。
“这东西就是你们阿特拉斯的秘宝?也不过如此嘛~”“那是你不知道使用方法罢了。”“呵呵,也对。反正这东西也不是给我用的,那就无所谓了。”“记住我们之间的契约。”“嗯,用完了还给你是吧,我知道。”“不…是将她,彻底消灭!”“……有意思~我印象中的你,可是一个为了你们组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痴汉,而现在,你居然拜托我们去杀你的同僚?最开始我还以为那条件只是诱饵,你肯定会千方百计阻碍我们实行,现在看来你是认真的啊。你可真是,一个渣滓!”
女人的身影转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滩墨黑色的不明物体。黑色的物体扭动着扑向扎古,瞬间便将扎古缠绕并包裹住。伴随着强烈的压力,一股窒息感紧接而来,一度令扎古险些昏厥。
“虽然你的所做所为对蛇有利,但这并不代表你这个叛徒能逃离惩罚!”“我所做的事,阿特拉斯会有它的评判。你,没有资格审判我。”“呵呵,让我来猜猜,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第七将军扰乱了你们主宰的心思,然后你这个第一大忠臣就起了杀心?”“………”“还真是这样啊?派珀那丫头摊上你这同僚也是够倒霉的。辛辛苦苦为阿特拉斯卖命就落得这个下场。你这个被罢免了的将军也是,还想着你的主宰大人呢?切,无聊,我都失去了杀你的兴致了。”黑色的物体解开了束缚,再次在扎古面前聚成人形。
“你终于迈出了那步了吗?现在的你,已经不是纯粹的吸血鬼了。”扎古痛苦地捂着胸口,一边沙哑地喊道。“是类人,还是吸血鬼,亦或是神,对我来说重要吗?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一切手段都行。”“这样做的代价,你不怕吗?”“怕?怕什么?从最初的世代一直到现在,和我经历过的那些相比,这种所谓的代价根本是无所谓的。”“为了蛇,舍弃了自己的所有,甚至自己存在本身,这么做值得吗?还是说,你很喜欢你刚刚那副丑陋的模样?”
“为了信仰,我可以舍弃一切。扎古,你敢说你没有过这种想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差点就步入了这个阶段,甚至比我还要早。人们都知道你在上个纪元的战争中惨败了。但没人知道你为何一蹶不振。现在,告诉我,当初,是什么摧毁了你的信念?连同你的舰队一起,将它们揉碎,抛洒在银河之中?作为你的宿敌,我有权讨伐那个抢走我猎物的第三者。”
“……没用的,你去履行契约吧,没事我就告辞了。”“呵,孬种。看来霸王将军,已经彻底变成历史了。”“彼此而已,吸血姬艾莉克萨。我们都是为了信念将自己燃烧殆尽的可怜人。只不过,我是被别人抹灭,而你是自己消灭了自己。”“可笑至极,你我尚且存在于此。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只是那个所谓名号代表的短暂自我,未来是由现在的我们塑造的!你就拭目以待吧,我们蛇所带来的变革!而我,将作为先锋!”
“依旧是那么充满活力呢。很难想象吸血鬼会是这样的生物。那么接下来…”扎古抬头仰望着快要消失在地平线边缘的恒星的身影,同时从上衣中摸索出了一块陈旧的怀表。
“消逝的光芒,到底意味着明日黎明的新生,还是今晚黑暗的永夜。这就取决于你的表现了。”
“咔嚓~~”老旧的怀表再次开始走动,命运的齿轮正在渐渐咬合。不过,这对趟浑水的扎古来说,结果并没有那么重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这里推荐一下本人的另外一部作品:《星尘神扉》,和本作是一个世界观。严格来说,本作是《星尘神扉》的前传。当初我是先写的星尘神扉,不过反响并不好,就用一些边角料写了本作。结果前传现在反而比正作活得要好很多,我这个当爸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总之希望大家能赏脸移步观赏一下,如果反馈比较好的话。星尘神扉那边也会同步更新。毕竟故事都在我脑子里好好的,只是倒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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